不想刚至西厢门前,就见兰花丛里密密开出了七八朵白花,花苞且圆且香,远远看去活泼已极。
我两步走近,蹲下身子细看,看一眼觉得心热,再看一眼亦是满坑满谷的欢喜。
璞王府的春日,好似也这丛兰草上借了香气,一连十几日,后院儿红花密布,绿叶丛生。
有一日我坐在书房闲读,瞧见了书页儿上的几句批注,批注所写乃是说江南春景,柔润更胜京中。
我原是不以为意的,可再细看,便发觉这是崇然笔迹,于是眼眶一热,默默抚上这行小字。
“什么时候钻到我书房写的?”
崇然的生死去向,我仍旧是不知的,文焕每每来报,只是叹着气摇头。
我心里虽恨,但难免要动脑子想一想,崇然若还在世,怎可能不来找我?
他若不在了,想来就是当年他在江南查抄的那些商户后人,心里怀恨,故意作践他身后体面。
思索间,文焕叩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文焕进门拱手:“王爷”
“有消息了?”
“属下无能”
我将书合了:“你走一趟苏杭,专查那些曾经富庶,如今落魄了的商户,细探这些人的动向,稍有蛛丝马迹就咬住”
文焕领命而去,我起身站在窗前,手摸在腰间的小葫芦上。
从前缠裂的鱼线已经换了银线,如今摸着颇有些扎手。
“活着叫我牵挂,死了还叫我不安宁,你也蔫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