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乃示大人易政,主去其功,天子走失位,王将军为乱,大臣为变,谋其主,诸侯接起。
我盯着星相看了又看,最终一把掀了被褥,披了件外衫匆匆走出船舱。
元宵清梦被扰,迷迷糊糊喵了两声后,便颓然睡倒,并不理会我夜里发疯。
木师父已进了后舱睡下,此刻船头只有我一人。
我抬头观星数次,越看越觉得心慌意乱。
荧惑主帝王驾崩之恶兆,诸侯反叛之佞相。
叶党已然平了,为何还会有这番天相?
如今还有谁能威胁到哥哥的江山性命?
我坐在船头吹了半夜长风,看了半夜繁星,直到手脚冷透,没了知觉,才渐渐静了心神。
天色蒙蒙亮时,我本欲回船舱内歇下,却又看见甲板之上有个巴掌大的木匣子。
匣子里头是一对儿木头碑珓,约么是阴桃木雕的,捏在手里颇有些分量。
东海珠州一带,多有拿碑珓问卜晓卦的,这原是个极寻常的占卜物件儿。
渔民出海之时,都爱拿这东西问问吉凶水利。
木师父常年在水上,有这么一对儿碑珓也是自然。
我将两块月牙形的碑珓,捏在手里缓缓磋磨,虽有心想掷珓问卜,却又怕问出个好歹来。
再有我也实在不知该如何问,若问星相何故大凶,只这小小的碑珓是解不明的,只怕会越问越糊涂。
眼看天边晨曦出光,把江水连连烧成一片金汤银粥。
我坐在船头好似入定一般,迟迟下不了决断。
然。
人不欲问,天却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