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它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恨的牙痒痒,很想嗷呜一口咬回去。
又觉得它这个毛身子不大好入嘴,只得作罢。
木师父在我身后笑的身子发抖,上药的手几次三番的乱戳。
这一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晚来风凉,我穿好了衣裳,躲进了船舱里。
木师父从箱匣里找了一轱辘鱼线给我,我便捻了鱼线,点了风灯,开始细细缠我的小葫芦。
元宵趴在桌子上,伸着爪子拨鱼线玩儿,我生怕它勾断了这点儿鱼线。
是以只得缠一阵子,就伸手将它赶一赶。
就这么一直缠着赶着,再抬头时,已是子夜时分。
我抬头展了展脖子,又伸手在颈边砸了砸。
小葫芦缠好了,我拔了葫芦塞子,眯着眼往里看去。
万幸,葫芦里的字迹没有被海水泡化。
第176章 ●
我笑了笑,宝贝似的抱着葫芦上了榻。
回京的水路要十五日,我大可在这水泽之上做些旧梦,好生将伤养一养,好生将心缓一缓。
奈何元稹的好词早已批过,只说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
这最后一句,正应了我如今的梦。
梦中菩萨坐在红浪滔天之处,我跪在一簇浪头上东倒西歪,通身被浇的透湿。
“菩萨,您今日怎么挑了这么个道场?”
菩萨托着净瓶横眉看我。
“此地并非本座道场,而是你所犯罪业之化相”
我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也不欲同她辩驳,只是有些失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