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我示好。

我冷笑了一声。

“你怎知辛乔往东海来了?你插在玉门军营里的探子跟你报的?”

阿尔野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踯躅许久后,便只剩一句丧气话。

“我没想再攻玉门”

我笑了起来,伸手捏住他下巴。

“草原上的汉子,无论如何都应有一份坦荡,如此才配登单于之位,你盯着玉门动向,又尾随辛乔来东海寻我,无非是想看看澧朝是否当真起了内乱,能让你伺机举兵而已,从前看你是有几分血性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敢做不敢认的鼠辈?”

阿尔野听了我的话,眸色越来越深,伸手将我捏着他下巴的手握住,丝丝温热从掌心传来。

“我没想过再起兵,阻我登位的人都死了,我无需再立战功服众,你为何总是”

我闭了眼,被他脖子上那冒着血的伤口晃得几欲作呕,只咬牙讲了一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这个人,我这辈子是见不得了,有多远就给本王滚多远吧”

阿尔野怔了怔,复又垂眸,不愿再看我。

可嘴里,却又不死心的另起话头。

“方才在你房里那个少年”

我欲下榻去拾那软剑,阿尔野骇了一跳,当即拉住了我。

“别,我走”

说罢,他有些委屈的垂着头,伸手摸了摸颈子上的伤,捂住缺了块肉的地方起了身,站在榻边定定看着我。

“我这次从北地出来的匆忙”

我抬头瞪着他,不知这狗崽子还有什么花招。

阿尔野见我看他,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结一动之下,又牵扯到了颈上伤口。

他皱紧眉头,眼里瞬时疼出了泪花,却仍强忍着疼痛不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