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倒辛苦你”

彩玉摇头,只说不敢,瞧了一眼我的脸色后,便又开口道。

“王爷可还要在书房久坐?若要久坐,奴婢去给王爷烧一盏参茶来吧?”

彩玉一向是有眼色的,不会无缘无故就烧参茶,我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皮。

“本王是不是脸色不大好?”

彩玉一默,小心翼翼点了个头。

我叹了口气,歪着在椅子上,只觉自己当真是未老先衰。

早几年和四儿厮混在花街柳巷里,夜夜饮酒到天明,也不见丝毫疲态。

如今不过熬了这么一个小夜,当即就被人看出了虚相。

我搓了搓脸:“烧两颗好参,本王要狠狠补一回身子”

彩玉一笑,领命而去。

我歪在书房里打瞌睡,此刻还不能回房歇下。

若我没料错,今日府中是要来一道旨意的,且是一道极要紧隐秘的旨意。

是以此刻还需留些精神,候一候这道旨意。

彩玉烧好了参茶送到我案头,又拿了个野鸡毛翎扎的掸子,爬高爬低的掸起了书房里的灰。

我眼睁睁看着掸下来的灰尘,落了我一头一脸一茶杯,又抬头看向正掸的起劲的彩玉,无声叹了口气。

唉说她没眼色吧,她晓得烧参茶给我解乏。

说她有眼色吧,我这盏参茶还没喝到嘴里,就叫她糟践的失了色相。

罢了罢了。

到底她从前只在相府里管个喂狗的差事,如今粗糙些,也是难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