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说什么话,看什么病,下什么药,救人还是杀人,从来都是各怀鬼胎。

我尚且领教过这里头的门道,遑论那两个小丫头?

思及此,我将茶盏砸在案头,好好青花瓷盏,当即碎了个四分五裂。

“连发高热?太医院是死绝了?见点冷风就连发高热?你去拿药案来给本王过目!”

玉点儿见我动了怒,赶紧托住我的手,生怕那碎瓷片割伤了我。

“王爷切莫动怒,太医院四位医正皆请过脉了,恬贵人的症候已然缓和,陛下派老奴前来,是为叫老奴将此物给王爷”

玉点儿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里头存着一丸儿秘药。

我将盒子打开,搁在鼻下轻嗅,这药的确是我要的那颗。

陛下见都没见我,却知我是来求这药的,看着手中巴掌大的檀木盒儿,我苦笑了一声。

只怕我同叶崇然的事,或叶崇然靠香压病的事。

早就被游鱼处的人查了个清清楚楚,呈送于御案之上了。

我将药收下,对着御书房内间的龙椅行了跪拜礼,膝骨叩地时,隐有金石之声。

宫中的地砖,是工部早年间从苏州砖窑里烧出来的,工艺繁复难成,造价昂贵已极。

这御砖质地坚密,润如墨玉,逢敲击时便有金石之声。

百姓们皆传言,一块御砖一块金,天子足下生万财。

“臣弟谢陛下赐药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点儿候在一旁预备扶我起身,我却只看着龙椅问道:“恬贵人是住在凝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