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御厨得了这一点好处,每日就变着花样给我送糟鹅,为了避过验菜的内监,他们便将鹅肉切成薄片,藏在各色菜式里,有时是埋在酱瓜条下头,有时又搁在羊肉煲里面,总归是花样百出,那段时间我每顿饭吃的都跟挖宝似得”

“如今做梦,就梦见这个了”

叶崇然伸手在我脖颈摸了摸,轻笑道:“陛下爱重王爷”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专心张嘴等喂,一口口鹅皮鹅肉下了肚。

五脏庙祭妥了,困乏疲累的劲头却又上来了。

叶崇然喂罢了饭,拿来一杯浓茶给我漱了口,而后摸了摸我的脸,苦口婆心的劝道。

“王爷此番到底是伤了元气,大夫说这一箭擦着肺头过去,凶险已极,如今还是静养为宜”

我已然是困了,眼皮沉重好似坠了两只睡虫,只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他。

“你是请了大夫的?那梁管家为何说你给我拔的箭?”

叶崇然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吻过,平日清亮温润的声音也暗哑下来。

“开药是大夫开的,拔箭凶险,我信不过旁人”

我皱着眉头,也想在他脸上偷个香,可无奈这伤真是伤了元气,精力实在有限。

说困就真是困的没法了。

叶崇然看我睡去,唇边仍是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替我掖了掖被角后便离去了。

自这一箭过后,本王这个日子过的,同坐月子的妇人也没了区别。

日日就是趴在榻上等人伺候,就连起身出个小恭,也要被七八个小厮合力往茅房抬。

我同梁管家说了不下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