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笑:“你该死了”
我撑着身子跪在莲台之下。
“不可,我还不能死,崇然活不长,他膝下没儿没女,我死了,谁管他身后事?哥哥哥哥还一个人在宫里,叶宝元要杀他,叶宝元早就想杀他了,我死了哥哥就难了,母妃说过,兄弟俩死了一个,另一个也活不长,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回去!”
这一番话我越说越急,直到最后几乎是扯着嗓子嘶喊,菩萨见状仍是冷笑。
“痴儿,总有你油尽灯枯的一天”
将我从菩萨面前带走的,是一只温热的手掌,那手和缓轻柔的按在我后颈上,一下一下替我顺气。
许是我迷乱难醒的时候,一直叫着哥哥,替我顺气的人便应了我的话。
“哥在呢,子戎不怕,等你醒了,哥领你到御膳房吃糟鹅”
我睁不开眼睛,只觉心中痛意泛滥,一切伤心事喷薄而出,填密了此间静谧。
“哥哥我好疼啊”
按在我后颈的手微微颤抖,他不再说话。
只有一声极轻的叹息落下,像是旧年深宫里,哥哥被皇后带走时母妃的那一声叹息。
及至这一场高热退了,灵台清明之后的我,却仍记得这个梦境。
我暗自苦笑一声,真是还没长大,不过挨了一箭,就在梦里哭天抢地委屈起来,还跟陛下喊疼叫屈。
只怕华馨受了伤,都比我坚忍些。
我床边守着的是梁管家,华馨则趴在书案上睡的正香。
房中炭火烧的极暖和,我张了张嘴,还不及发出些声响,梁管家便十分机敏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