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一双手,往日都是执笔捧书的,此刻包起扁食来,却有些难言的平常意味。
他到底是聪明的,头一个捏的不大饱满,第二个就同我捏的分毫不差了。
小小面皮裹着馅儿躺在他手心里,叶崇然托着它一笑,又冲我挑眉,那形容简直像个讨赏的顽童。
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什么事都一学就会?”
“这不是王爷的调教的好么?”
扁食包了有八十个,两个人横竖是吃不完的,索性一锅煮了,府中下人不多,分而食之就刚好。
待到水滚出锅,两盘扁食就被彩云端到了书房。
刚坐下我便道:“吃,凉了失药性”
叶崇然挑眉:“这里头也是有药的?”
我点点头:“张仲景当年做扁食时就是当药膳做的,扁食皮中加了胡椒,秋冬两季食之可御严寒,免生冻疮”
“原来如此”
叶崇然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分了两口吃完:“是烫”
我笑着也吃了一个:“确实烫”
两人笑开,一顿饭吃到了月满中天。
胡椒的药性不算霸道,可一顿吃下这些,就难免烧心,饭罢我拉着叶崇然出了府闲逛消食。
街上丝毫不冷清,四处皆是挂了灯的,我瞧着奇怪,便随口问了一句。
“没年没节,哪里来的这些灯?”
叶崇然一笑:“王爷过糊涂了,十月一的正日子,头一旬都算作冬节,自然是要挂些灯的”
我看着眼前花灯绵延长街,不觉愣了。
“已经十月一了?怎么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