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只要人还吃五谷,只要穷苦人家不断绝,牙街就会永远存续,看不起病的人只能赌命,自古都是这个理。

牙街郎中多,邪方儿就多。

我今日,就是为了找一副邪方子。

常京童和我溜溜达达进了牙街,街面还算干净,刚踏足时就有个面白无须的少年郎中跑来,许是看见了我的醉态。

便十足殷勤道:“公子!咱这儿有祖传的解酒丸药,一粒儿千杯不醉,两粒儿万杯不倒,三粒儿那就是杜康在世啦!”

我乐了,接过他手中的丸药一闻。

“草果,苦参,白扁豆就这还千杯不醉?八百年前的土方子,你当我是傻子?”

小郎中见我懂行,只得悻悻的走开,走之前还翻了我一个白眼:“同行你来逛个屁”

常京童见他出言不逊,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想扣住那小郎中,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卖的这药也没掺什么害人的东西,不要节外生枝”

常京童挠挠头:“师兄,你到底是来买什么的啊?”

我拉着常京童往街面深处走去:“来买能让人听话的方子”

街面深处,是一道极隐蔽的小巷子,窄窄一条,及至最深处是个一人宽的暗门,我拍了拍常京童的肩膀。

“你守住这个巷子口,我出来前,谁都不准进来”

常京童见我神色认真,便老老实实点了个头:“是”

我走进这条巷子的时候,脑子里上涌的酒气就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