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小心翼翼,及至话说完,嘴唇还是颤抖的。

我闻言有些心惊:“哪里来的这个话?”

“侍书在王府多年,外头事关王爷的风言风语从来不断,都是些难听极了的混账话,可侍书得王爷厚恩,深知王爷不是外头说的那般品行,又想王爷这几年丝毫不管这些流言,侍书就想王爷或许是刻意为之,毕竟王爷是天子胞弟,若锋芒太露,只怕会有祸事缠身”

我看着侍书,她这一番话虽说的轻声细语,可确是字字珠玑,将一切看了个通透。

侍书见我只盯着她瞧,也不说话,顿觉自己僭越,当即就跪在了我身前。

我这些年怜惜这小丫头伶俐,极少让她行这样的大礼。

而今天,我却没有迟迟没有让她起身。

“你还有未说完的话,一并说来吧”

侍书跪在地上又抬头看我:“王爷恕罪,奴婢妄议”

“不妨事,说完”

侍书一双素白的手摊平在乌黑的青石砖地上,愈发显得白皙柔弱,她犹疑半晌,才缓缓说出了余下的话。

“王爷为求自保,不惜将名声舍去,今日送侍书入宫选秀,想来也是为了叫侍书做王爷在紫禁城中的耳目”

“你这样想?”

侍书满眼哀色,却好似还有一份希冀,仿佛笃定我是存了这个主意。

我看着她,想笑却又觉得悲从中来,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侍书将所有的事都看透,却独独未将我看透。

“侍书,你到底看轻了本王,本王不屑用弱质女流来做那过河的石头,即便你不是本王养大的,只是街上寻常人家的姑娘,本王也不会如此”

“侍书,本王晓得你的心,该说的话也已同你说尽,你不要做那些糊涂事,于你无益处,于我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