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不像”

此刻离着开宴还有半个时辰,我原以为这半个时辰只有坐着枯等的戏码。

不想颜荀却清了清嗓子,趁着主位无人,同我来了一个下马威。

“听闻王爷守关之时,曾遭北境匈奴突袭,然王爷却不在关中坐镇,反倒是嘉峪关守将临阵突袭,平了那匈奴之乱,老臣斗胆问王爷一句,可有此事?”

我抬眼看着颜荀那倨傲神情,知道他是要踩着我的同时,再抬举一把颜问慈。

心里只叹这老头儿做了半辈子学问,怎么越做越刻薄了呢?

然而即便深知他刻薄,我却并不打算辩驳。

颜问慈失了合燕已然去了半条命,如今一个人守在嘉峪关,还不知是怎样的心碎神伤。

我今日若在殿上气死了他爷爷,只怕他也要落下个心疾,一着急就撅死在嘉峪关。

于是,我只得摆出个纨绔无赖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

“本王失职,太傅骂吧”

“你!”

颜荀怒目圆睁,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认的这么痛快,一时竟骂不出个一二三了。

叶崇然亦在此刻站了起来,端起一杯水酒走了颜荀的席案旁,半躬着身子。

“老师,路上风凉,过后席开陛下还要赏赐蟹食,此刻还是先饮花雕,将脏腑暖热,方不受那寒气侵袭”

我歪在椅子上看叶崇然岔开颜荀的话,心里莫名热了热,他有心给我解围,其实很难得。

我幼时在国子监念书,常常被颜荀问书问的哑口无言,那时给我解围的人是颜问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