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老天助下官成事,而是老天助王爷成事”

叶崇然说的认真,我看着他的脸却有些模糊。

眼前这个身着朝服字字珠玑的当朝左相,当真是小时侯那个闷葫芦似得孟崇言吗?

我扶着食案撑了撑身子,想要凑他近一些,细细端详他眼下那颗褐痣。

“崇言,你怎么成了今天这样?”

这话,我问的有八分真心。

我不知他当年出了宫之后是何种境遇,也不知一个人为何能改头换面的如此彻底。

更不知他如今已位极人臣,为何还要存下造反的祸心。

他有这样的心,我杀他,便是迟早的事。

白玉无瑕的一个人,瞧着都让人觉得心静,若耍手段碎了这样一块好玉。

是个人都会心碎可惜,遑论我同他,唉,我同他还有过糊涂的一夜。

叶崇然伸手拿起我用过的酒盏,细白瓷的酒盏被他捏在指尖,是难得的好看。

他将酒盏递到唇边,就这我剩下的半口酒,尽数灌进了自己喉咙里。

“王爷,人要脱胎重活,是要受些苦楚的,细枝末节王爷不必相问,崇然还有一口气在,还能和王爷对坐而饮,就算不枉此生”

我看着他眸子里微微泛出的水意,不觉哀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