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死在争斗里的小表妹。

我知道,来的人也很想她,想的都不敢进来。

颜问慈站在香堂的门槛外,就那么站着,大气也没有出一口,可还是扰乱了原本笔直的烟气。

烟气弯弯曲曲缠在空中,像是虚空里有个十指纤纤的姑娘,淘气的伸出指头将它拨的打了卷。

我叹气:“你就进来吧,上炷香也好,磕个头也好,闷死在这里干什么,她难道乐见你丢了魂魄的样子”

颜问慈进来了,脚步声有些拖沓,习武的人本不该这样,我晓得他是心散了。

我起身离了香堂,将膝下这一只蒲团借给他,好叫他同合燕说些贴心的话。

香堂逼仄,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颜问慈嗓子哑的像是在哪里偷吃了一把香灰。

“多谢”

我摇摇头:“没谢的”

秋雨本不该落的这么早,我这头离了香堂没有一刻钟,正在书房里翻闲书。

再一抬头就见落了雨,还不是过雨,就是冒寒气的一场秋雨。

今年夏季也不知怎么回事,比海棠花期还短些。

我长叹着站在窗边,叫这雨下的心凉。

恰逢这么个时候,侍书撑着一把牛皮颜色的油伞进来了,收伞时还护着胸口。

我看了也明白过来:“叶相托人在喜兴街找你了?”

侍书点点头,将被雨浇湿的手在裙子上抹了抹。

她头发梳的利索,乌油油的发丝也叫水湿了一点,整个人看着比出水的芙蓉花还要清秀三分。

伞搁在廊檐下头,她上前几步冲我一笑,将怀里一份小信拿了出来,呈送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