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他为了哄南渡去庙里故意说的，但……确实是这样。

卫泱微微一怔，只听得南渡继续道：“是我儿时娘亲求的。”

这是南渡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人，他顿了顿，又说：“升仙之后凡尘俗物都不可带，所以……送给你吧。”

居然是南渡的娘亲，卫泱握着那小小的桃木牌，顿时有一种婆婆传给儿媳妇的感觉，耳骨酥麻，压根没听清南渡后半句说了什么。

原本只用随身带的木牌被卫泱小心翼翼挂在了脖子上的，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卫泱伸手碰了碰：“那……那我先替师尊保管到二十岁。”

“二十岁？”

卫泱低垂着眼眸，轻轻地应了声：“嗯。”

弱冠之后，他的命运将会进再一次的轮回，所有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会失去，他连一个小小的木牌都带不走。

卫泱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遇见谁，也许是第九十九位执行者，也许是另一个平行位面的南昭。

但是……在他无尽漫长的，永远也不会结束的生命里，只拥有过这么一次就够了。

这是南渡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卫泱把木板小心地塞进衣服里放好，又悄悄地将手指插进南渡的指缝，唤他：“师尊。”

“嗯。

”南渡一顿，却也没放开，只是问，“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庙？”

“月老庙。”

南渡刚到，就被满山追逐的男男女女给吓了一大跳，这里果真是香火旺盛，整座山但凡有个树杈的地方都挂满了飘飞的红色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