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的耳根瞬间爬上了绯红,天地广阔,林中又有鸟叫声,南渡这样敞开着,长桨被迫滑向两侧,感觉像是被万物窥伺,羞赧地简直要哭出来:“不用,不用了……你直接……”
“不行,师尊会疼。”卫泱哄他,“乖一点。”
他说着,左手却替南渡握住了第三支桨,上下荡开水波摇晃,南渡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即将沉没的船,灭顶的窒息压得他需要不停地喘气,上下都只能抓到一只手,可那人偏偏不跟用力拉他上岸。
“快一点,师尊,”那人在笑,“等会儿他们再见不到人,可就要找过来了。”
南渡咬紧下唇,不再让自己看到天地山野,只望着卫泱一个人,伸出手指,慢慢地剥开了帷幕。
眼尾嫣红,像是一副哭泣的美人画,玉石上染了露,开始呈现出淡淡的粉,一碰就换来一首鲛族惑人的歌。
船只摇晃得更厉害了,甚至还从下方的漏洞里开始渗水,卫泱眼中墨色渐深,像一只充满侵略性的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猛地张开牙齿,咬上了南渡的唇。
在不在意又何妨,与别人亲不亲近又何妨,至少,南渡这个样子只有他能看见,只能他看见。
卫泱发了狠,让船桨缠上他的腰,额头紧贴着额头,原本渗水的地方被长剑刺穿又放开,泉水带着乳白的海水一起灌进来,他握着南渡的手让他感受剑柄在平坦玉石上的律动:“看到了吗,师尊?你这里,有我。”
二人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南渡还特意换了件衣裳,月白的圆领窄袖印花长袍,更衬得身形挺拔腰肢劲瘦。
也是,泡完温泉,是该换身衣服的。
南渡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也耳尖也冒着粉,只是脚步看起来有些虚浮,沈之珩还在担忧:“师叔,我们现在启程吗,要不要再休息……”
“不必,”南渡摆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