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有他爷爷送的字,他爸给的跑车钥匙,他妈做了一整个班的小蛋糕。

有人都羡慕他。

谢闻澜别过了脸,他一点也不羡慕别人。

一点也不。

直到班长让摆队形,谢闻澜才默不作声地往集体里走,摄影师连喊了三遍茄子,他却连一个笑都挤不出来,阳光灿烂的正午,只有他像被淋透了。

谢闻澜咬紧下唇,不愿再参与别人的喜悦,目光望向前面的林荫道,直到看到一人缓缓而来的身影。

一张两张三张……摄影师一连按下了十几次快门,完美地记录了谢闻澜的表情是如何从悲伤、沮丧到某一次瞥见路口的时候,变成剧烈的惊喜和悸动。

如果他有耳朵的话,一定是立起来的。

最后一次快门,谢闻澜直接从队伍里冲了出去,学士服被风吹得鼓起,当着全班人的面,重重地抱住了姗姗来迟的南渡。

“南哥,”他喘了口气,笑了,“你来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笑过,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连眼睛都跟着弯起来,身后几十双八卦的眼睛,谢闻澜亲他的额头与鼻尖:“南哥,我好高兴。”

“南哥,我好高兴啊。”

他说完又抱住南渡,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遍一遍地重复。

拍完合照的摄影师转过头,对于美人和美景的天然追逐让他不由自主地拍下这一幕,阳光被银杏过滤,在他们脸上形成完美的光影,穿着学士服的男生与西装革履的总裁尽情地拥抱在一起,眼底里的爱意几乎要流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