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澜赶紧扶住他,他似乎直接忽略了南渡的这句话:“医生马上就来了,我们先等一会儿好吗?”
南渡尝试着起身,另一条腿却重重地跌了下去,像被缠住了尾鳍的鱼,伤口跟着晃动,被谢闻澜捂住的地方立刻又渗出鲜血来。
“别动!”谢闻澜皱起眉,几乎是下意识提高了声量,刚刚的
窃听器被他关了放在口袋里,他已经很克制地去想南渡发问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信息,甚至没有功夫去管自己心里因此而升起,几乎快要把自己蒸发的火气。
好感度的数值在60和70之间反复跳跃,谢闻澜扣住南渡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等一等,我们先等一等,等医生先给你包扎好吗?”另一只手往下,试图圈住南渡起身的腿,结果南渡整个人突然像惊弓之鸟一样弹了起来。
“谢闻澜!”当初那种被海藻和淤泥缠住的感觉又来了,他像是终于意识到,就算他用这种方式将人留在身边,也永远不可能像个正常的恋人一样,即便是一次机械义肢的小小故障都可能将自己打倒,在谢闻澜将要碰到南渡腿部的下一秒,他猛地向上抽离了一步,唯一完好的手臂抬起来,狠狠地掐住了谢闻澜的下巴。
因为受伤,南渡手上没剩多少力气,这么看起来似乎更像是调情,如果忽略南渡发红的眼尾的话:“谢闻澜……”他的手指用力,让谢闻澜的下颌都变得疼痛起来,那是谢闻澜第一次听到南渡说重话,仿佛他们是什么不死不休的敌人,南渡齿关颤抖,像是从肺部挤压出这句话,“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南渡的嘴角带着刻薄的嘲讽,一瞬间竟然让谢闻澜觉得这其实才是他的本来面目,“谁需要你的关心?”
下颌的疼痛几乎连到了心脏,谢闻澜的指尖一松,南渡立刻将手抽了出来。
“南……”
南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