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辜稀奇地笑笑:“谢啦,”她竖起瘦削的小臂,把短箭一根根插进袖筒之中。
阒搠望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等这位秀气少年做完她一切好奇而可爱的动作后,张口道:“瘦得可怜,你似乎比我的犬也不如。”
他甚至两根手指就能圈住她的手腕,还余出许多空。
瘦得确实可怜,如今这份可怜也是更让人服气的筹码。
沈辜抬头,对他龇牙:“人岂能与犬比?”
她说着忽然咧嘴,“倒也不稀奇,我还见过狗做官呢。”
李持慎,反犬也。
沈辜这出擒贼先擒王的把戏刚露相,阒兵们就崩溃了。
不必她喊,阒国习俗中,将帅着白裳即是被俘。
她带着阒搠从城南到城东城西,经过之处丢下兵器者无数,有些想奋死一搏的阒兵,也被沈辜和庚兵们迅速解决了。
“上将,这些都是您亲自带起来的兵哎。”沈辜奚落,“跟着您走过无垠漠海,号称是雄兵嘿。”
阒搠看看她,“什么雄兵也都是人。”
他垂眸,“我带兵上不如你,你能把兵训练成兽物。”
沈辜皮笑肉不笑,“上将,别这样折损我的兵。他们不是兽,和您的兵一样,他们是人。”
“我失言了。”
为表歉意,阒搠出声让反抗愤怒的阒兵们主动投降,“计输一筹,今日之败仗,且认了。”
主帅一言,胜过万物。
阒兵们集体沉默,庚兵们见势,拿着用各种材料制作的绳子把没受伤还有战斗能力的人全都给捆成一堆,然后扔到墙角。
这时王苌骑着抢来的战马飞奔到沈辜旁边,一跃而下,满面春风冲她报喜道:“抚安,你真是神啦!你是如何得知城北会有漏网之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