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囊被吩咐到孩子出生时打开,此时她便慢慢打开囊带,从中取出半张写了字的纸,以及两颗用树叶包好的蜜饯。
晴娘不认识字,有人请来众人里唯一识字的二伯,老人家颤巍巍抖开纸条,眼睛眯起凑近纸张,吃力地读道:“晴阿姊你的孩子是我们的盼头我去打仗了莫要担心,我会把珦城还给咱们”
“二伯,二伯,反面——反面这是什么字?!”
“奥——我看看,是战乱难熬,蜜饯给孩子和阿姊吃点甜,会欢喜。”
无人知晓沈辜是怎么弄来比金子还珍贵的蜜饯的,她总是有很大的本事,让人瞧见就安心。
她走了,几乎没人相信她能回来,又都希望她回来。
可是回来又不能做什么,这个少年都不好意思用手去抱一抱大家的盼头——她手上的血不会冲煞任何脆弱的生命,但也无人告诉她这一点。
总之她是走了,真是去打仗。
以少击众之战,出敌不意可反败为胜,恐久则生变。
十几日中,沈辜心中沟壑成了七分,最后三分在天时。
“扣扣。”
“嗯。”
沈辜猫腰进屋,尚未转身,杜把盏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扯到左近。
“做什么?”她瞪着眼不解。
杜把盏早有准备,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展开给她看:“你在阒营杀人?”
“哦这个啊,”沈辜勾唇,抬手把他手里的一沓纸拿下,低头边翻阅边回答:“为什么?哪有为什么?阒贼侵我国本辱我国民,因何杀不得。”
“暴露?我会不知道很危险吗?这不看这群龟孙修筑工事太忙,放出些声儿给他们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