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辜的轻笑声在寂夜中显得如此落寞。
校尉沉吟道:“让属下猜猜罢。王苌与我说,他从城墙墙洞里看见了个被束缚的庚人,叫啊,记起来了,是叫刘玄淮。”
“刘玄淮刘玄册,姓名如此相近,二人不是亲兄弟也是沾亲带故的。而您和刘玄册是同乡,如此而言,这刘玄淮也是您的同乡咯。”
程戈侧过脸,明锐的目光贴着沈辜的表情,说:“刘玄淮是朝中派来的使臣,可我们这仗是必打无疑的,我们哪需要什么使臣啊。您说是吧,小将军?”
沈辜踢开他挨近的身子,“程校尉,你还真是聪慧啊。”
程戈微哂:“那能怎么办呢,不比别人想的多点,我恐怕早死过十几次了。”
“而且只要和朝廷沾上边,属下是必得担心的。窃以为可称之为溃兵的聪慧。”
“你这回想的挺好,也挺对——做好有来无回的打算吧,程校尉。我这回允诺不了诸位兄弟们什么了,回家侍奉老娘或许也是奢望。”
如银月色照进沈辜脚底的一洼脏水,她低头看着倒映其中的少年脸庞,和记忆力小刘村里照水挑花的那张小无赖的脸对比——什么时候,身边的人连同她本身,都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宗端,我曾是你的将军、你的同伴、你的挚友——你眼里的不堪,我看得一清二楚。
第52章 那咱就打
◎都别掉队◎
宗端的戎马风骨留得几分, 沈辜是不想知晓了,他能活着就行,即便是与朝中李党们和光同尘地活着。
他不再是她的副将,明日起已无需关照其生死。
“校尉, 你看得远, 那你说说,我们现在是在干嘛?”
她扭头, 望正伴在身侧的同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