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日有些长了, 她从接受半个斗军到操练他们, 一月又过去了。
庚、阒两方在这段时间里你出前锋试探, 到我出前锋回击。
不过纵观一番,显然阒兵败场更多——没有一支兵伍能突破沈辜这堵人形的护城墙。
攻不进来, 便开始大战诡计阴谋。
彼此的斥候来来往往,虚虚实实的消息传递了上百则。
但到底没有发起最后的冲锋, 剑山这道天堑在阻止阒兵入关的同时,也阻挡着庚兵的前进。
“沈副将。”
沈辜仰躺在宗端的椅子上,从她掌管了半个军后, 他的帐篷也就变成了她的。
过来禀告军情的是她的斥候程戈, 他脸上还抹着粘稠的绿色汁液, 看起来很像某种异色的排泄物。
因为整日整夜地在地上匍匐的缘故,他手肘和膝盖裹着厚厚的布块,如今也被磨薄了,行走间会飘布絮。
沈辜斜眼看他:“挣着什么了?”
“阒贼们在修工事。”
“哦?”她忽然感兴趣地坐起来, 撑着桌子往前倾,“何种样式的?”
程戈把张揉得破烂的纸递过去。
沈辜展开,眉头倏然皱紧。
图纸所示, 阒搠领着他的兵修了座“回”字形防御工事, 成山的树木被砍下, 落在最外围,搭建成比石头还坚硬的城防。
里面又修了另外一道稍薄的石墙,牢牢固守着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