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辜平静地移走目光,她转而大喝一声:“王苌!”
“在!”
原被安排为前锋之一的王苌直身站了出来。
他严肃地望向沈辜,后者微笑:“你也留下。”
“什么?!”王苌大惊失色,他回神大声反驳道:“我又不怕死!”
沈辜挑好其他留下的人,回身:“我知道。”
“那为什么?!”
纤细的指尖左右划拉两下,把坐着站着闭着眼的几人都划进话头里:“老弱病残,你觉得我放心把他们交给谁?”
老道老神在在的闭眼,残腿梁诤脸色难看地端坐。
王苌瘪了,他几近愤恨地大踏步出了队伍。
想去的去不成,能去的不敢去。
勇夫王苌狠狠地撞了下懦夫小妹的肩膀,而后抱着长戟据坐到梁葫芦身边。
“王苌兄,拜托了。”沈辜拱一拱手,在他眼睛还没翻回来的时候,就折过身子,拉几个头兵,下达命令:“正兵在前,与我率先出攻。这三队倒伏在丛林里,听我哨声,届时由侧翼上。后两支队伍去杀阒兵队尾,截断退路。”
兵伍要分正奇(ji第一声),正兵即与敌军正面交锋者,奇兵是未显人前但在关键时候杀敌军个措手不及的队伍,所谓出奇制胜,也是此理。
除此外,沈辜还留下一支三十人的队伍按兵不动,以备对方也有后手。
重重叠叠的树障如今是这群寡兵们最好的保护,阒兵在明,他们在暗,以寡击众,讲的便是阴谋潜运,取胜于无形。
二百号人分散隐遁,沈辜向程戈招手,两位斥候开始往山下疾行。
沈辜带着程戈埋伏在道观前的巨树后,离他们不远,阒搠负手,靴尖顶了顶地上几具尸体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