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安,你仇恨朝廷,是吗?”
果然,这位早暗中调查过她的身世背景了。
不若如此,她在他身边根本待不下去。
沈辜耸肩,“先生,您这是两个问题,我该答哪一则呢?”
迟恕庸:“你自选择。”
“好吧,先生您毕竟是我再造父母。”她掉头,跨步,“小的亏些本,答一赠一。”
“则一,我是想复仇。则二,我不恨朝廷。”
真假参半,多得人信。
沈辜余光瞥见,就迟恕庸这样的人,都没表露出对她话的怀疑。
于是心情大好,笑眯眯补充了句:“冤有头债有主,我沈辜已不当蠢货了。”
在李持慎身边做了二十多年的蠢货,她当得够够了。
“先生,该我问了。”
迟恕庸看她一眼,“问罢。”
“成丰帝有何物要留给您?是金银千万,还是高官进爵?”
她的话并没有触及到什么隐秘,迟恕庸淡淡道:“只言片语,好似是给那沈将军的。照侹自其死后,总神思不属,哀过便伤,留下泣血三言,托我拿出宫,祭给那人。”
这么说,是给她的遗言了。
沈辜把手笼进袖口,慢慢捏紧拳头,把脸也沉进阴影里。
周行,我死了,你都不叫我安生。
生前给其固守疆防便也罢了,死后还要去催扰。
看来这天下,她不得不上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