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腾,已经临近中午,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他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我有事跟你说!”六叔公瞪了他一眼,“臭小子,都长一岁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眼色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王大贵只好冲老人露出一抹憨笑,跟着进屋了。
六叔公中年丧偶,膝下有五儿三女,都养大成人,女儿嫁出去后,儿子也相继娶妻生子,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并未分家。
见有人上门,这一大家子人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一副热乎劲儿,菜炒好后,大儿媳搬了一个小桌子,让他们在里屋吃,也好谈事。
王大贵看着屋外咋咋呼呼的一大群小孩子,不自觉地跟自家孩子比了一番,心底顿时有些骄傲,还是他家崽子更出挑。
六叔公给他倒了碗米酒:“这是今年的新酿,昨儿开的缸,喝喝看。”
王大贵连忙推辞,酿酒要用白花花的大米,普通人家哪里舍得,因此,米酒可是稀罕玩意儿。
“倒都倒了,喝吧。”老人小心翼翼地包好剩下的半壶,放好,他家的田虽然是他们这支的人当中最多的,但人也多,要不是去年收成很好,他也不舍得酿米酒。
推辞不过,王大贵只好喝了,一碗下肚,人家问他怎么样,他咂了咂嘴,回了句:“有些淡了。”
六叔公被他这话一噎,自己那碗喝着也觉得没了滋味,他强打精神,让他吃菜:“托你娃儿的福,去年地里大丰收,不然,哪里舍得酿酒?”
“对啊,我家孩儿他娘把家里谷子看得那叫一个宝贝,平时做饭都省着吃,更别提酿酒了。”王大贵扒了口饭,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