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她刚打发走两位丞相, 有些头疼地捏着额心,却见贴身伺候的宫女回来禀报道:“公主,国师来了。”
长宁眼睛瞬间一亮:“老师在哪儿?”
“在陛下那里。”
长宁没再理会御书房里一堆奏折, 去往皇帝寝宫时, 脚步都显出了几分轻快。
她到的时候, 见墟空一副清高出尘之姿站在龙床旁边,她父皇正在与对方说什么, 声音中满是懊悔。
长宁脚步顿了顿,她能想得到父皇会对老师说什么。
父皇大概后悔没有听老师劝告,不去修道。之前, 他体会过修道的好处,对老师的阻止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 命不久矣,悔之晚矣。
听说老师当年便说过,父皇身体虽然病弱,却也并非无法活到岁终。
可人都是贪心的,能够好好的活着,活得更久,谁愿意小心翼翼地活着呢。
等到两人说完了,长宁才弄出些许声响,让寝宫中的两人注意到自己。
见到越发沉稳的女儿,皇帝多少有些欣慰,又想到自己恐怕大限将至,脸色露出几分灰败,也没了兴致多说。
只与女儿随意说了两句话,便让他们离开了。
走出了父皇的寝宫,长宁脚步停下,转头看向身旁面色始终淡然的墟空,说道:“老师,您是要离开了吗?”
墟空望向她,她双眸清澈如镜,像是能映衬出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