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忽然咕咚一声,沈觅另一只手不堪重负,其中的几个药瓶从她手中掉落到车厢底板,瓷瓶碰撞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打破了此刻凝滞的氛围。
越棠扫了一眼车厢底板的药瓶,再一想沈觅碰他之前的话,便知道了她的意图,可他还是连那药瓶拿也不拿,立刻头也不回地跳下马车。
前面就是一个巷道的拐角,越棠直接走进巷子中。
雨滴几下就将他淋地湿透,他脚步微乱,长长的乌发束成马尾垂在身后,被雨淋湿后,便贴在身上,半遮半掩地挡住了身形。
他一入巷道,不过片刻,等人再去看,便已经没了踪影。
云霏有些奇怪。
“急什么,他的伞不要了吗?”
沈觅看着这把素面云纹竹骨伞,忍不住笑了。
“刚好,我可不能昧下人东西,得找个机会再还回去。”
这不就有理由再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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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氏芥园。
书房之中,上首绘江南三春烟景,下侧挂漠北雄关壮阔。
慕容祈站在书桌前,看完了手中的信函,便垂首去拨了拨一旁错金博山炉中的云母片。
“这次动静大了点。”
他身后的越棠欠身抱拳行礼,“属下不力。”
慕容祈笑了一下,“行了,没外人,就不用多礼了。”
他拨弄完香炉,温声道:“我今日才知道,北朝的殿下早就到了,和吴家扯上了关系。”
越棠回来之后,便去自己房中换了干净的衣服。
可就算周身已经干燥温暖,他一听到殿下二字,还是仿佛置身于外面的潮湿春雨之中。
慕容祈道:“清晏殿下生性敏锐,说一不二。若我们与她有机会接触,便尽可能顺着些。”
慕容祈自言自语一般念叨着,最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