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忙道:“药膏弄到手上脏得很,恐污了陛下的玉体,我自己来涂。”

“别乱动。”武媚娘抠了一点,点在薛怀义的脸上,然后轻轻揉开,一边揉,一边询问:“疼不疼?”

“不疼。”薛怀义脸上露出傻笑。

涂完药膏,武媚娘又叫人拿来新的袈裟给薛怀义换上。至此,薛怀义心中的怒气被武媚娘的柔声细语渐渐抚平。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出手这么重,敢伤了你?”武媚娘接连发问。

“是叫苏良嗣的老匹夫!”薛怀义咬牙切齿道:“白马寺的放生池开了第一朵荷花,我见你殿里经常放些鲜花鲜果,就采了送过来,没想到遇到苏良嗣这个老匹夫!”

薛怀义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由分说,派人将我拉下马,反剪双手,让仆人打了……打了我的脸几十下!”

“陛下,你要为小宝做主啊。”薛怀义祈求地看着武媚娘。

果然如此。

当武媚娘第一眼看到薛怀义的伤势时,就大致猜到了“凶手”。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薛怀义这样的伤势一看就是羞辱的意味居多。

看不惯的薛怀义的,不是李唐宗室,就是公卿大臣。确认是公卿大臣,武媚娘又问:“他们在哪里打的你?”

这些大臣各个标榜正直,又鬼精地很,一定是薛怀义的把柄落到了他们手中。

薛怀义顿了一下,支支吾吾说:“我怕荷花谢了,抄近路就从南门进了。”

武媚娘叹了一口气,拍着薛怀义的后背,道:“南门是公卿大臣进的……你……以后还是从北门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