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了林三七一眼，再望着血池，良久，像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像是清醒到不得了。

“不能。”

不知是不是林三七看错了，旭林派门主眼底似有一闪而过的水色，他说：“当年，我护了天下人，天下人却杀了她。”

她哑口无言。

“如今我只不过是把当年的一切还给他们罢了，我何错之有？”他转过头来看林三七，话锋一转，“若不是噬月之夜提前到来，我会等你们完成大婚的。”

旭林派门主轻叹：“可惜了。”

林三七没接他的话：“你怎么用我的身体打开地狱之门？”

这个问题让旭林派门主一愣，随后反问：“你也要走了么，就算你喜欢落无悔，你也想走？”

林三七：……

先甭管她想不想走，他不是一定要杀她？还问这个干什么，有点儿搞笑，却又有点儿可悲的样子。

她翻了个大白眼，用手抖了抖沾上泥尘的婚服长摆，心不在焉地说：“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杀就杀。”

旭林派门主抬头看天。

“我早已布好阵法，只要待会儿你跳下血池，地狱之门便会大开。”他似有些良心发现，看向她的眼神略有几分动容。

血池的血液还在翻动着，血沫滚滚，这些都是不知放了多少年的血，林三七看了几秒，反胃了，“必须得活着跳下去？”

他回道：“嗯，必须得活着。”

“三七！”

她闻声往下面看去，只见沈轻风和白千流匆匆地赶来，他们原本就住在地狱之门脚下的小镇，还时刻地留意着地狱之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