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翕动唇:“落无悔。”
他的手顿在半空,低低地笑了,原来是梦到了他,白天里说只是有点儿怕,未曾想竟然怕到如此地步。
林三七猛地睁开了眼。
梦境和现实在相互交织,她蓦对上落无悔漆黑如墨的眼,愣住几秒,也不喊不叫。
草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难不成刚刚不是梦?
林三七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好无损,心还在跳:“你为什么大晚上来我房间?”
落无悔缓缓地松开指间的发丝,将一张纸摊开,递过去给她:“你不是让我把契约的字都记下来,回到清柳派后写给你?”
确有此事。
是的,林三七的脑子不太好使,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过目不忘,过目即忘倒是常事,只好拜托他了。
可一定要晚上过来给她?
林三七接下来:“哦。”
落无悔站起来,准备离开,临走前忽笑问:“你梦到了什么?”
林三七折好纸张,放在枕头底下,闻言磨牙凿齿:“梦到了一个疯子要挖我的心,然后我把他打死了。”
他好像来了兴致,还没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笑容愈发高深莫测:“你是如何把他打死的?”
林三七:……别了吧。
以后还是不要吹牛的好。
翌日,艳阳高照。
四郎今天是一身浅色青衣,绣着清柳派的折柳图腾,低着如画的眉眼,纤手在阳光底下晾晒着草药。
他喜欢研究医书。
采摘草药和晾晒这些事素来不假手于人,皆一一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