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这样啊。”他回女子的语调很平静,但就是因为太过于平静了,又带着细碎笑意,反生出些不易察觉的疯狂,“那就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狂风起。
转瞬间,女子尖锐、凄惨的嗓音刺破树影、云间,像是长长的指甲用力刮过板子,“啪”物体撞击树木声。
扛着花轿的纸扎人偶瞬间瓦解,片片碎纸形同了无生机的落叶纷纷飘下。
花轿没有了人偶支撑点,齐齐坠地,四角铃声破碎。
林三七紧张地咽了咽,缓了一下,还是坚持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就算她前一刻被砸得头冒金星。
没一会儿,恢复安静了。
一双黑长靴从容不迫地踏过撒满碎纸的地面,背影纤长,不急不缓地靠近大红色的花轿,手漫不经心地一寸寸摩挲过四角的铃铛。
“叮当叮当”已破裂的铃铛摇晃着。
就在林三七极为忐忑不安的时候,花轿的红帘子被一只指端修尖、苍白得过分的手轻轻地挑起。
只见两指捏住大红色盖头,微一用力,将其温柔地扯了下来,一刹那间,四目相对。
林三七下意识地放轻呼吸。
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的是一名少年,他高高束起来的马尾随前倾不太安分地垂落在肩前,弯腰探了半个身子进花轿,跟她面对面。
林三七默默地打量着对方。
黑色衣衫勾勒着他劲瘦的腰身,黑红纯银丝绣纹腰封束腰,端的是肩宽腿长,眼睛很是明亮,如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