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气急:“我让你跪下!”
裴彦终于有了反应,他满眼嘲讽的看着裴静:“伯父想让我跪,是不是也该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裴静气的直瞪眼,抖着手指向他:“你还不服?好,你若要辩,我便同你辩个明白!你少时颠沛流离,过得并不算好,但从你进裴家大门那日起,裴家可有一日对不起你?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读书游历,哪个不是随你心意!?裴家祠堂你,你亲口发誓会做一个合格的裴家儿郎,可现在呢,你不过刚入朝堂,略得上首青眼,便开始结党营私,有违裴家门风,你还不服!?”
听着裴静一道道细数,裴彦非但没有露出愧色,眼中的嘲意反而越发浓厚。
“说完了?”裴彦淡然看向裴静:“伯父说的每一句都没有错,但三郎也有疑问,若伯父能令三郎心悦诚服,这错认了又如何?”
裴静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裴彦冷笑一声,开始逐条反驳:“伯父说的不错,我自由孤苦伶仃,颠沛流离,若非有裴家收留,我可能早就已经死在外面,裴家的养育之恩,三郎不敢相望,更不会否定,可三郎却想问伯父,我本该有父母在堂,亲长疼爱,三餐温饱,一路顺水,又是谁让我颠沛流离,让我孤苦无依!?”
裴静当场惊住,彻底歇了声,一双眼紧紧瞪着裴彦,仿佛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言。
然而裴彦只是轻笑一声,话锋一转:“我入裴家十载有余,确然收到了裴家最好的照料,可我的人生,本不止有这些啊!”
“你……你……”裴静神色渐渐惊惧:“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我胡说霸道,还是伯父到现在都不肯为我说一句真话!我既受了裴家养育,自然会回报裴家这份恩情!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裴家在朝堂上问问扎根,成为大魏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族!如此,难道违背了我当日在裴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过的誓吗?”
“你简直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