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娆绝望的闭上眼,哪怕在心底告诫自己千万次,很多事不要再追究质问,平白显得她还没放下一般,即便得到答案也无济于事。
可总有那么一股劲儿,让她控制不住,必须求个明白:“阿彦,你可知我在那个冰冷的塔底是如何度过的吗?”
裴镇呼吸微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拳,身后的人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发疯报复,可她平心静气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世上最锋利的刀子,直往最柔软的地方扎下。
“我恨过你,非常恨,设想过所有报复的方式。”
“可是,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要更累,尤其当它无法付诸行动时,便只是它无穷无尽的内耗。”
“所以,我恨不动的时候,便开始生惑。我不知道曾经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对我呵护备至的人,为何成了世上最残忍,最无情的人。”
“我甚至想,倘若你真的出现,抛出一段来着长辈不为人知的血海深仇时,要如何来应对。”
“然而,我做好了你会有任何说辞理由的准备,却始终没有等来你的解释。”
“阿彦,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裴镇紧着的牙根慢慢松开,扯了扯嘴角,并未回头。
“解释了,殿下当真能释怀吗?”
李星娆没有说话,也不知如何作答,她只知道,在那个噩梦漫长的煎熬里,她想的最多的便是这个问题。
裴镇轻轻笑了一声:“我也多么希望,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能让至少有站在殿下跟前的勇气,来与你解释清楚,无论你我结果如何,至少所爱所恨皆分明。”
“但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