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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理寺狱,一股湿冷气扑面而来,李星娆打了个冷战。
原本,她还因并未确定姜珣真正的身份就将他丢进这个地方而抱有一丝愧疚。
可随着脑中浮现噩梦里湿冷阴暗的塔底,心头不受控制泛起恨意和恶意,那点不足为道的愧疚瞬间被碾碎。
快到姜珣的狱间时,李星娆有意放轻脚步,悄悄的靠近。
牢房的高墙之上开了窄小的气窗,一柱日光泄入,堪堪映照在男人的面前。
姜珣身上还是春宴那日的白色圆领袍,除了下摆和袖口不可避免的沾染脏污,其他地方几乎可以称得上工整。
李星娆忍不住想象他被人丢进这里后,或许有片刻惊疑,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从容的蹲起大狱,甚至有闲情整理衣袍仪容。
不止是外貌,他的状态也不狼狈。
小小一束光,足够他就着地上的干草随兴编织,而他身边,已然有个干草编织的小框成品。
简直离谱。
姜珣编的很认真,可谓是全神贯注,运指如飞,不像个文人墨客,更像街边路口随便铺个摊子就能做生意的小贩。
咚。
一声短促响,小草框子里被丢进什么,姜珣动作一顿,转头看框里,里面被丢了一粒花生大的碎银子。
姜珣盯着碎银子看了片刻,继而抬眸,立在牢门外的窈窕身影一寸寸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