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明江总是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就算发病了也很少给人添麻烦,如果不是后来发现的及时,把她送到了医院,说不定这个和世界几乎割裂的女孩就要死在无人的地下室。
那段时间她偏爱没有窗户的房间,对大海有深刻的恐惧。
ptsd,梁遇知道这个症状。
从那之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见明江没有反感,这些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但他却开始贪心了,他不想他们的关系就仅止于此。
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捏着布料,医生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偏过头看着毫无防备的明江,伸出手帮她把肩膀上的毯子拢了拢。
这个动作难免会产生一些亲密接触,他却像是感受不到手指擦过明江脸颊的触感一般,眼神在明江的嘴唇上流连了几秒,又毫不犹豫地离开。
只是现在没到时候。
这边发生了什么明江一概不知,她算是不小心睡着的,但这样也很难让自己醒过来。
幸好她之前录下过自己睡觉时的样子,在衣服完全穿好的情况下,皮肤上发生的异变暂时还不会被发现。
现在她坐在海床上的某个勉强能落脚的地方,看着头顶的风暴只能无奈叹气。
“走水下也是一样的,”身边的三叶不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走呢?”
明江不好意思说自己有深海恐惧,单是漂浮在水面上就已经用掉了她全部的勇气,三叶估计也理解不了她的感受,每当她漂浮在海面上时,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总是能让她联想到一张无边际的大嘴,又或者突然冒出来什么巨大的东西把她一口吞下——虽然这种不存在的,但这样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三言两语的确是难以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