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神色不像是演的。
“不是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她死死地看着他,话里的攻击性极强,“梁遇,你能做到这种事。”
甚至用的是肯定句。
“很遗憾,我不能做到。”沉默了一会儿,他也回报同样的目光,“明江,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会对你做这种事情的。”
“为什么?”她紧追不放,“时间久了会有什么后果?”
“……我已经彻底失去你的信任了吗?”医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
“梁遇!”她抬高了声音。
“同化,”他说出了这个词。
“同化?”
“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最后被梦境同化,”梁遇说。
隔着镜片,明江却看到他眼底闪过的暗蓝色的光,那道光莫名地令她有些不寒而栗,她把那归咎于一旁仪器的反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坐着的床单。
忽地,他眨了眨眼睛,那道光又消失不见。
“明江,躺下吧,”他催促道,“如果这种症状持续超过一周,那我就必须介入治疗了。”
“没有超过一周。”
她说着便躺下,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缓缓地闭上眼睛。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机器的管线带来重量的压迫,头顶的灯光打在眼皮上,不亮,却又恰到好处地令她保持在一个清醒与昏睡的边界。
“那么,准备开始了。”梁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