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实在无法,柳归鸿把花环放到季夏头上, 腾出手来从包里拿出了纸巾, 同样一言不发地给他擦起了眼泪。
不远处, 起先柳钰女士生怕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朋友吓跑,只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后来发现俩小孩儿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 这才过来看了看。
她看到小卷毛越哭越凶,却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儿动静,模样看着可怜兮兮的。
“我们夏夏怎么了?”柳钰蹲下来, 伸手轻轻揉了揉那一头蓬松柔软的小卷毛。
季夏还是摇头, 像是在表达自己没事儿,又像是在拒绝别人的靠近。
柳女士其实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 她家孩子从小就很让人省心,但为了迎接孩子的到来, 她也曾做过很多功课。
她知道有些时候、有些情绪需要等着小朋友自己发泄出来,大人完全无法干涉, 于是只好和小柳同学一样,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季夏终于从刚才翻涌上来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他从柳归鸿手里那一包纸中抽出了一张,擦完眼泪擤鼻涕,等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他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了。
仿佛刚才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小朋友不是自己,卷毛崽向两个来找他的人露出了一个带酒窝的笑脸。
柳女士看向小柳同学,结果发现小柳同学也看着自己,母子俩面面相觑。
柳归鸿深吸了一口气,也没问小卷毛刚才到底在哭什么,估计就算他真的问出来,得到的回应也是小卷毛双眼无辜地反问一句刚才有人哭吗,他怎么不知道?
小柳同学从长凳上蹦下来,朝小卷毛伸出了手:“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