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我们会一块儿去逛花灯节的。”
十二月底的冬天严寒难耐,宋闻清烧了好几个火盆放在里屋。
李郎中来得早,他把水给烧上后又听宋闻清的,用酒精里里外外都消毒了几遍。虽然比不上手术室里的,但好歹也起一定的作用。
麻沸散要和酒一起服下,没多久,裴瑾容的身体慢慢失去了知觉。
宋闻清系上面巾,将昨日放在酒精里泡了一天的医用器械拿出来,仔细洗净手后,吐了口气,朝李郎中点了点头。
和他想象的有些偏差,碎骨的位置太偏,稍不注意就会碰到脊髓神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李郎中的心也提了起来,抖着手给他擦汗。
纱布用了一团又一团,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将藏在深处的碎骨给取了出来。李郎中见宋闻清的神色,才猛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缝合和固定,一切都做完后,李郎中才后知后觉地心慌。宋闻清起身,将手洗净,给裴瑾容把被子盖好。
李郎中的声音发抖,问:“结束了吗?”
宋闻清点点头,感激道:“今日多谢李郎中了。”
今日的事他俩并没有和村里其他人说,怕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李郎中缓过神后便走了。
将门关上,宋闻清才彻底放松下来。刚才游刃有余的双手抖得不行,舀了碗水喝下,才分出心神来思考当下局面。
夜黑了,宋闻清也没点烛火。蹲坐在裴瑾容的床边,怕他发烧,一直撑着不敢睡。
但做手术本就费心神,更何况他还凝神做了将近四个小时。没撑住,宋闻清沉沉地睡去。
翌日,他先醒过来,忙起身摸了摸裴瑾容的头。见没发烧,悬着的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