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哪怕苦累,也只是身体和精神上的。
和平年代的苦累和战争年代的苦乱是不一样的。
“所以,齐宏志有了孩子让我养,其实我是松了口气的。”
齐宏志有了后,她也不算对不起他。
卢银花笑道:“如果那个‘二房’死前不故意恶心我,我很愿意把孩子交给齐宏志,自己回村里生活。”
“当我稀罕跟别人睡过的男人,养他跟别人生的孩子么?”
卢银花那个时候的想法也很简单,她可以把丈夫让出去,也可以把孩子还回去,但他们不能不感恩她,不能把她当傻子耍。
不给她钱,也至少得念她的好。
就像她爹说的那样,养大的猎物卖掉,要么换钱,要么换物,什么都没有,那就看他乐意。
他乐意了,猎物白送,道声谢,也没事。
但要白拿了他的猎物还敢嫌弃他是臭猎户,沾沾自喜。
那不好意思了,拿了他的东西,就是和着血也得给他吐出来。
卢银花就是这么做的。
不知道感恩,还恶心她?
当她泥捏的?
她一发狠,齐宏志终于想起了那个荒院和那片新翻的泥土。
怂了。
这一怂,就怂了很多年。
“最近,他搭上江繁,又抖了起来。”
卢银花换冷笑一声:“他还想瞒着我,当我这么多年在家属区是白待的?”
她转过头去看安枝听了她故事的反应。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不屑和鄙夷,或者同情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