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的视线凌厉,相貌也偏向于五大三粗, 瞧着不论是性子亦或是模样皆与宁珩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外人瞧见温雪杳此时尚且算作平静,天知道她开口时声音都止不住地发颤。
老国公开口便直击要害, “你就是我儿的新妇吧,那宁珩现在何处?”
老国公还不知宁珩染病是假,温雪杳四下打量一眼周围,除去她院子里的下人,还有好些寻常待在外院的奴仆,就在她犹豫如何开口的瞬间,对面人忽地转而问道:“瞧你样子,应是我儿无虞?”
温雪杳经对方一打岔,也忘记原先打好的腹稿,连忙顺着对方的问话点了点头。
谁料,她方才点头表示宁珩无碍,对面身子威武雄壮满脸肃杀的老国公当即一乐,“我就说我是瞎操心,这把老骨头,还害得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说着,前一刻还笔挺的身姿霎时一垮,腰背随意弓着,便往院内走。
待走出几步,似才发现身后的温雪杳没有跟上,等他顿住脚步朝后看时,那双眼睛下意识便摆出怒目圆睁的模样。
而老国公对自己在旁人眼中的模样浑然不知,他以自己最温和的语气,朝着远处定在原地的新儿媳道:“莫要操心那小子了,乖儿媳,进来同爹爹用膳。”
话匣子一打开,他便开始絮絮叨叨收不住,“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不比从前,赶路三日,那小子无事,倒是险些送去我半条命。”
温雪杳看着几步外虎虎生风,嗓音比寻常壮年男子还厚实几倍的老国公,实在体会不到对方话中的“险些送去半条命”这番感慨是因何而起。
在那双炯炯有神的凌厉黑眸注视下,温雪杳小幅度深吸一口气,连忙应声跟上,连拒绝都不敢,更别说质疑对方“莫要操心那小子”的话。
饶是心中不平静,可温雪杳面上还是强撑着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