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盯着他,不知忽地想到什么,脸上的泪意愈发汹涌。
原来,那日他提到屠夫张大与他妻子时的古怪,竟是因为这个。
那张大以屠夫之身假作秀才骗了他的妻子,又在他妻子看破真相提出合离时,灭掉了对方的满门。
霎时间,温雪杳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发出刺骨的冰凉。
“是假的么?”宁珩垂眸问,近乎呓语,“阿杳,那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真的,我喜爱你的心意便也是假的了么?我们这段日子里的情意,也都是假的了?”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及,温雪杳便不可抑制地想起暗室中那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
她胸口一闷,胃里瞬时翻江倒海起来。
只要一想到或许在她没有嫁进宁府之前,便有人日日夜夜对着她的脸,做出那样污浊不堪的事情,她就止不住地作呕。
即便是心意相通,这样的事情也突破了她所能接受的限度,令她觉得不堪且下流。
或许在宁珩看来,那番藏在心底难以诉之于口的乃是他汹涌如潮的爱意,可对于温雪杳而言,只会令她觉得不安与害怕。
对她而言,那根本就是无法承受的负担。
她实在不明白,一个人的喜欢为何会扭曲成那般可怖的行状。
近乎于疯狂。
而上一个令温雪杳因此感到害怕的人,还是她的母亲。
以爱为食的可怖模样她不是没有见过,正是因为见过,才会越发的忌惮与害怕。
她无法指责宁珩是错的,就像她当年面对疯狂的母亲时,一样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