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替主子感到委屈,忍不住问:“世子,你分明如此难受了,为何不直言告诉夫人,还要强撑着吃下那块儿肉?”
宁珩缓过劲儿来,面上无一丝窘迫,完全不见方才的狼狈,无暇的仿若一座玉人。
便是这样的人,忽地扯唇苦笑出声:“如何解释,要我骗她么?”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宁十一的脸上。
宁十一突然哑然。
“难道要告诉她,我亲自督查行刑,看到那犯人的手被滚入油锅,这才看见那道酥肉觉得食难下咽?”
亦或是连那令人作呕的不堪过去都要袒露?
倒不如不说,就将此事揭过,左右只要给足他心理准备,他并不是不能忍,这两年都熬下来了,油何惧那一块肉?
可若是要告诉她,阿杳又会如何想?宁珩不敢赌。
她如今并不爱他,在听过之后,她是会觉得可怖,还是可怜?
不论哪一种,都不是宁珩现在想要的。
他不想要她的惧怕,不想要她的怜悯,他只想要她的爱。
他本就藏了许多阴暗见不得光的心思,只有加倍弥补对她好,才能填平心中的卑劣。
如今还要让他再说这种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