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乃明知她话里有话,当下摇头说大可不必:“都十几年了,六七岁时那点交情,微不足道。
小的时候其实连什么叫朋友都弄不清楚,不过是同龄的孩子一处闹着玩。
我是个不会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人,同许多人玩不到一处去。
如今经年过去,幼时在京所识那些人,恍若隔世,永嘉不提,我都快忘了。”
那也就是说他立场和态度是坚定的。
“淮阳郡主呢?”
赵乃明面上才有了些情绪转变,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既做了永王的孙子,郡主与我这一世的母子情分,在十几年前便就断了。
我回了京,燕王府和晋王府都要拜访,淮阳郡主是姑母,自然也要拜访走动。”
话到后来,他神色恢复如初,又做回了那个不矜不伐的赵乃明。
试探是要有个度的。
何况赵盈本来也不是为了试探他这个。
她指尖点在桌案上:“常恩王兄是想选择澈儿?”
赵乃明笑而不语。
他眸色是清亮的。
那样的眼神,太过专注了些,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所幸赵盈是个极稳得住心神的人。
她稍别开脸,又去端那杯已经温凉的茶。
“永嘉,茶凉涩苦,换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