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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赵盈多看了两眼,收回目光,沉声叹气:“在殿下看来,党争和六部事,哪个更重要呢?”

赵盈笑着反问他:“严大人觉得呢?”

她不答反问,答案却已经不言而喻。

严崇之觉得胸口又憋上一口气来,还无处发泄。

周衍和李重之面面相觑,有心打圆场,却无从开口,实在不知从何劝起。

严崇之和他们不一样——严崇之在朝为官几十年,他身居高位这么久,是昭宁帝的近臣,之所以走到殿下身边,是不得已的,他从内心深处,是排斥厌恶党争的。

“严大人心系天下,忠君为国,我知道。”赵盈面上笑意尽数敛去,“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处什么位置操什么心,这句话应该说在其位谋其政,但我仔细想想,也不大合适,可道理都差不多,我这样说,严大人总明白了吧?”

严崇之抬眼看去:“殿下的意思,我懂了。”

所以她在太极殿上一言不发,能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对她来说,今天早朝上的一切,如同一场闹剧。

是,他和赵盈,终究就不是一路人。

严崇之缓缓起身,拱手做了一礼来:“臣告辞。”

赵盈没留他,也没有要让人相送的意思。

严崇之转身走,李重之见状本欲起身送上一送,一旁周衍手腕一转,按在他胳膊上,示意他坐着别动。

于是严崇之就这么只身离开了司隶院。

他的小动作赵盈是看在眼里的,等人出了门,才横了李重之一眼:“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