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宗的行踪不会有人知道,从扬州府回京这一路,他都被藏在玉堂琴的马车上,在运河上时他是被徐冽提前带上船的,也是藏在玉堂琴的船舱中。
玉堂琴的名头摆在那儿,没有人敢轻易去搅扰,是以无人知晓许宗随行回了京。
姜承德要么是在诈她,要么就是许家真的出了问题。
赵盈脑子转的飞快。
许宴山如今做了许家家主,家中一切事务都是他在打点,许宗当日被徐冽带走,也只有他和黄夫人知道,连许汴山都并不知情的。
离开京城前见过那一面后,他是明白人,自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否则对许氏一族,将要面临的便是灭顶之灾。
他晓得她有这个本事,也清楚的知道当日放了许家一马,已经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
是以——
“怀疑总要有个原因,阁老莫名其妙就怀疑到孤的头上,还跑到司隶院来大言不惭,是觉得孤好欺?”
赵盈放下了腿,眉眼仍是弯弯的,笑意却渐次冰凉:“孤明日要搬回宫了,阁老不妨明日进宫,孤与你清宁殿面君,在父皇面前说道说道此事?”
她拖长了尾音又哦了一声:“还有小舅舅——依阁老所说,是孤与小舅舅联起手来欺上瞒下,犯下欺君之罪,窝藏且私带了许宗回京,却告诉父皇许宗早畏罪潜逃,不见踪影,既如此,便把国公爷也请进宫去。
子不教父之过,小舅舅远在扬州府不能即刻进京回话,叫他爹去替他分辨,阁老觉得怎么样?”
“臣知道殿下一张巧嘴,能言善辩,今日来,也料到了殿下会这样说。”姜承德冷嗤,看那副神情,倒像是真的有备而来,“臣已写好奏折,只是不想闹的太难看,给殿下留些余地,所以才先到司隶院来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