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之心里藏不住事儿,叫他把这困惑憋在肚子里咽下去,能把他难受死。
也难为他这样肯听周衍的话,从陈府忍了这大半天,忍到现在才表现出来。
她当然知道截杀之事和陈士德无关,也知道陈士德背后是姜家,但那又怎么样呢?
“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我身处朝堂,那些波诡云谲我就再也躲不开了,总要知道朝中势力究竟如何,将来遇上事才好有应对之策,难道一辈子指望皇叔和舅舅来替我摆平这些,而我就高枕无忧的做我的司隶令吗?”
她一面说,一面又往之前的三足凭几上靠了靠,斜着眼风自他二人面上一一扫过:“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吭声。
“赵澈年纪还小,我这几年都没打算让他搅和到朝堂事中来。
不然我心硬一点,再狠一点,西北的事情叫他去,在西北立了威,又解了父皇燃眉之急。
等他从西北立功回来,有我舅舅在朝上为他说话,我再央一央皇叔,去跟父皇说说好话,他不是顺理成章就上太极殿听政了吗?”
赵盈观他二人神色,嗤了一回:“怎么?觉得我在哄你们?”
“没有……”周衍喉咙发紧,“只是没想到殿下会这样说。”
“你们真有意思,跟了我这么些天,也和外头那些人的想法竟全是一样的。”
她有些无奈,在心里又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他才多大点儿,懂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成天抱着风筝到处跑,只知道吃喝玩乐呢。
你们在我手底下当差办事,总该知道我的心性。”
可就这位殿下的心性而言,她那样要强,又那样不服输的性子,三殿下作为她的亲弟弟,她只会更希望三殿下成器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