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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父王只能独自待在魔城里,每每想见她时,都会对自己说:“阿镜,你姨母怎么还不接你?”

每回,他从桐花寨回来,父王都会拉着他询问很多有关母亲的事情,他知道他很想念她,很想去看她,可是他却不能去,因为母亲不会见他。

母亲常说,这就是她爱上一只魔的下场,但是她不后悔。

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但,她快乐吗?

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桐花寨里,真的快乐吗?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希望母亲可以选择一个普普通通的苗疆人,那样至少她的后半生不会那么孤苦。

他与涂铃想,也会走到那一步吗?

不。

他不想和她分开,半点都不想。

伯徙推着轮椅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见到一个少女在院子中帮他收药草,他道:“我不是说了叫你别来了吗?”

白蔹回过身,笑得清浅,丝毫没有半分狐媚妖气,莹白的牙齿露出,说道:“不,我要来的。”

“别再来了。”伯徙却冷声道。

白蔹见他如此,慌乱地走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干枯的草药,泛着浓郁的药味,“你不要赶我走,我好不容易……”来到你的身边。

“好不容易什么?”伯徙端正坐在轮椅上,一身白袍恍若月华倾泻,气质如兰,脸微微抬起来看她。

白蔹忽地跪了下去,扑在他的腿边,抓着他的衣袍,泪光闪烁地道:“伯徙殿下,求你不要赶我走。”

伯徙的心口一滞,好多年了,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唤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