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会啊。
当年韵月琴结婚的消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她为了送韵月琴生日礼物,一个在那个年代昂贵的、对于十几岁的她完全买不起的镯子,每天都跑去镇上的餐馆打零工,消息闭塞,好不容易挣到钱买到了镯子,回到村子听到的却是韵月琴即将嫁人的消息。
她鼓起勇气去问为什么,结果换来的只有韵月琴的一句对不起。
她便没说什么了。
镯子留给了韵月琴,她离开了村子。
那时她根本不懂得挽留韵月琴,求她不要结婚,她能想到的,是韵月琴不要她了。
犹如此刻,她费尽心思找到韵月琴,韵月琴还是不要她了。
回想至此,徐蓝椋深埋心底多年的情意再也无法藏匿,她太怕再一次失去韵月琴了。
张了张口,刚才一连串的质问让徐蓝椋声音沙哑,可她还是不顾口喉的干涸,恳求道:
“韵月琴,你能不能,在意我一次?”
徐蓝椋放低身段,卑微得如同没有灵魂。
可换来的,是韵月琴的沉默。
良久的沉默。
房间里安静极了。
只有香炉中绵绵升起的烟发出震耳欲聋的响。
那声音轰断了徐蓝椋心里最后一根防线。
徐蓝椋视线瞥到了桌上的那盆黄花,走过去,将其推倒在地,哭着喊:“韵月琴!你就是个王八蛋!”
花盆是塑料的,砸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
里面的营养土洒了一地。
飞奔地洒到了韵月琴脚底,每一颗土粒都像是徐蓝椋破碎的心。
黄色的小花也重重砸在了地上,根须裸露在了空气中。
生命因此陷入垂危。
韵月琴盯着看了许久,慢慢蹲下,将花和花盆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