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问不出来。
她怕路青雪说是,也怕路青雪说…不是。
韵春目光凝滞,她为什么怕路青雪说不是?
饱胀的心好像有炸开的趋势。
有什么想不通的答案随着路青雪的出现倏然有了恍然开朗的迹象。
韵春手捂着在看到路青雪那一刻就砰砰直跳的心,疑惑不解。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都没事,怎么路青雪抚摸了下她的脸,她的心跳就不正常了呢?
椅子后是条人行道,许多人走过,声音嘈杂。
可此刻韵春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路青雪等了几秒,迟迟等不到韵春问出后面的话,视线从河面移开。
她虽然骗韵春昨天来了这里,可她没骗韵春的是,在活着的时候这条河边是她常来的地方,河边的每个长椅她都坐过。
包括韵春身下的这个长椅,很巧的是,这把椅子是她最常坐的。
这儿的视野很好,什么都能看见。
当太阳落山后的几分钟,道路两边的路灯就会亮起,每当这时,对面的花店也会亮起彩灯,灯亮时,空中仿佛弥漫着淡淡花香。
而当路青雪转头看向韵春的那秒,太阳落下,路灯亮起,河面不再暗沉,它倒映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可韵春什么都没看见。
风轻轻,她的眼里只有路青雪。
看着路青雪眼尾的痣,韵春心跳停止了一秒。
风吹过,将对面花店的芬香吹了过来。
花香趟过河,路青雪眨了下眼,温柔地注视着韵春。
不清楚是酒精作祟,还是微风挠着心窝,在对上路青雪下着淅淅沥沥雨的眸时,韵春脱口道:“路青雪,你想亲我吗?”
问题很突然。
可路青雪只是缓了一下,说:“不想。”
韵春失落:“为什么?”
路青雪靠向韵春,鼻子轻轻抽动,然后笑着说:“一股酒味,我嫌弃。”
“…”韵春耳朵发热,可能是落下去的太阳灼的,也可能是眼前的月亮照的。
她知道路青雪是在开玩笑,因为路青雪嘴上说着嫌弃,却没有后退半分。
这也导致路青雪眼尾的痣她看得更仔细了。
以及不描自黑的细眉和……粉色轻薄的唇。
最后,是路青雪温柔含笑的柳叶眼。
韵春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