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安排人注意一下明天早上下葬要注意的事情,转头就看到荀诀雪走过来,祝寂云凑过去握住她的手问:“怎么过来了?”

之前荀诀雪都没有往前院来的习惯。

荀诀雪轻扫了一眼两人大庭广众之下交握的手,仿佛忘记挣开,就这样被祝寂云牵着和她说话,“我来提醒你不要忘记用膳。”

确实忘了的祝寂云说:“随便找个人来提醒我就行了。”

话说完,意识到自己还在牵握着荀诀雪的祝寂云眉毛微挑,望着不动如山的面前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含着笑意迅速改口道:“当然,你若是亲自来提醒我,我会更开心。”

“……”

好像被祝寂云发现了,荀诀雪内心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轻轻使力,但没有挣脱开。

“你……”

祝寂云眨眼:“这难道不是我们说的改变吗?”

只此一句话,荀诀雪立刻不动了。

她清透的眼眸隔着祝寂云落在沉沉的棺木上。

祝老爷,对不起。

可她确实好喜欢祝寂云。

荀诀雪掩下眸子,气质清冷无双,无人能想象到这样一个冰清高洁之人内心在想什么。

除了祝寂云。

她对荀诀雪的动静一向敏锐。

她分出注意力意识到荀诀雪在看哪里,又见她垂下浓密的睫羽让人窥探不到她眼底的情绪,心中微讶。

失去记忆的师尊,稚嫩的直面内心的师尊,真的好招人喜欢。

她认为自己的想法阴暗,藏藏掖掖着小心思希望无人知晓。

殊不知对于现在的祝寂云而言,简直一览无遗。

甚至哪怕她不恢复记忆,凭借着多年走南闯北和各种人精打交道的经验,她一样能注意到。

只是不如现在这样明显罢了。

祝寂云扬起唇只作不知,牵着荀诀雪,如她所愿那样光明正大地走在府中,一路来到用膳的地方。

金乌西坠,夜幕降临。

又忙碌了一日的祝父安静下来,因为明天早上要安排祝父下葬,所以祝寂云今日打算睡早点。

当然,她身边还陪着荀诀雪呢。

两个人单纯的同床共枕,祝寂云温香软玉在怀,很不满足这种状态。

但是荀诀雪担心她一旦放开收不住,所以坚决不允许祝寂云过界。

“你就再忍忍。”荀诀雪艰难吐露,“等过了明日……”

她白日里虽然在前厅默不作声地显了显存在感,但到底还没完全突破自我,能心安理得的在祝父没有下葬前做这种事情。